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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關跑龍套、旗棍仔、戲劇裡的其他群戲雜角
20170215 高雄春天藝術節高市文化局表演產業中心 2017KSAF-【靈界少年偵察組】-少年歌子培訓展演計劃 【密集課程篇】 - YouTube 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Jq7d0Oa4gAs
張孟逸老師:可能因為這次我表現沒那麼好,我可能不能夠站上可以講話的演員,但是我卻是一個可以跑起龍套非常漂亮的一個演員。
20170329 老地方影像工作室 2017 KSAF - 少年歌子培育展演計劃【大師課程篇】 - YouTube 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MIPT2btTvAc&feature=youtu.be
王金櫻老師:我常常在做丫環,常常在做旗棍仔(龍套),做旗棍仔站在旁邊,老師在做,你是看得一清二楚,你都記在腦海裡,我細漢就是這樣看,一個阿姨破病,一個夫人沒人演,我說老闆,那個夫人讓我演好不好,他說,你開玩笑你是小孩,你怎麼會演這個,我說,我真的會演,他說好,他就把你抱上去椅子坐,我就這樣演夫人演到完,掌聲非常多。
20170502 高雄春天藝術節高市文化局表演產業中心 少年歌仔培育展演計畫 在地團長們大師講座篇 - YouTube 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fJtcA9hopik
郭春美老師:在台上演戲,不能怕不好意思,有一點我很傲的地方,我就是覺得說,我就是要電死你。參加這種春藝的類型,他們學到的都差不多是基本功。這些的小孩子來你說這裡學一學,回去之後,不加強學習,回去之後也是又給他忘光了,野台戲的眉眉角角,台上的生死門太多了,一般的小你如果沒有去接觸說,有跟過劇團,四處跑,有去受到劇團的前輩來教你,沒辦法。我們這個演員的精神要拿出來,要尊重我們自己的職業,尊重每一次的演出,尊重觀眾。我在台上我是一個非常認真的演員,我們歌仔戲,好不容易可以出頭,咱要自己愛惜我們自己的羽毛。

東方即興劇場 歌仔戲「做活戲」(上編)——歌仔戲即興戲劇研究 http://www.press.ntu.edu.tw/?act=book&refer=ntup_book00924
p170 龍套是「旗軍」,旗軍只要成排站在舞臺兩邊,從頭到尾可以不說一句話。雖然不必開口,卻因為站在臺上,使演員置身戲劇氛圍之中。
明華團天團的臺柱小生陳昭香功底深厚,她認為龍套階段的學習對她影響最大:我八歲到臺南唸小學,十三歲才回到團裡。從十三歲到十七歲的年尾,五年之間都在跑龍套,我可以說是「龍套專家」‧‧不要小看龍套,我覺得在臺上看戲學得最多。在我當龍套的這五年,演出時我都儘量不下臺,留在臺上當龍套,認真看前輩怎麼說,怎麼唱,就這樣自然累積了豐富的腹內。
秀琴歌劇團陳安妮也說:一開始出來演戲的時候我扮仙下來,換好旗軍,我就會站在臺口看,一定是自己去看。
薪傳奬藝師陳剩師承蕭守朵,她自認大部分的技藝本領都是在一旁觀察先生怎麼做自己學下來的,因為蕭守朵不太願意教學生。
秀琴歌劇團臺柱小旦莊金梅:我沒有正式 拜師練過什麼,人家說練下腰、倒立那些我通通沒練過,是靠媽媽和姑姑「拖」的,人家說「鑽桌腳的」。可是其實我爸媽也沒有真的教我什麼,我媽媽教別人都會很輕聲細語,可是對我都很兇,所以我也不高興就不學了。就只是站在旁邊看別人怎麼演,這樣學而已。我爸爸本身是文場樂師,但其實他也沒有教過我唱。
米雪:我從小就有這個習慣,會去聽臺上的口白,聽別人講什麼,一邊聽也會一邊想,他演這個角色講 這些臺詞適合不適合,講得對不對,好不好,我自己演的話我可以講什麼。我很喜歡聽口白,我只要一靠近戲臺就會不由自主的聽臺上在講什麼。‧‧‧我十六歲就演過《靈前會母》裡面那個老旦。那原本是我媽媽演的角色,但是我覺得媽媽太累了,我就自己去跟她說我要幫她演。我媽媽問我:「會演嗎」我說:「我會啊!」」平常媽媽演我都有看,我知道她講些什麼,唱些什麼。
p172 陳進興:每個人都是老師,「三人行必有我師」,他出糗了,我就學會看,看別人的缺點。當我上場,前輩講的十五句,當我講完十五句,後面說:「換衣服時間不夠」,我要怎麼辦?掰啦!只是不要脫線,學會臨場反應、口白說得溜,身段自己去學。我覺得這一個演員做得最好看,‧‧我除了拜託他教我,自己再去揣摩。
龍套腳色演出任務不多,卻可以讓新手演員習慣站在舞臺上,近距離、專心觀察前輩演員的表現,無論成功失敗,都能帶來啟發。有心學戲的人,透過「這個角色講這些臺詞適合不適合?」「他的缺點在哪裡?」等思考,可以領悟出許多訣竅。這也就是為什麼陳進興認為,不僅前輩是老師;同輩演員即使出糗,也是自己的老師,能夠幫助自己表現最好的,避免失誤、犯錯。
除了旗軍,戲劇裡的其他群戲雜角,都是龍套。許多劇團會在這個階段訓練演員當「走臺」(檢場),幫忙挪桌椅、準備道具等。例如武打的場面,就要幫大家準備刀、槍、馬鞭,如此一來,演員必須很認真聽講戲,並且隨時保持投入狀態。

 

台灣劇場圖像系列 歌仔戲實錄 陳秀枝等口述‧廖秀容編著 p328-p333
許亞芬1965年生
佮汝唱同調 許亞芬口述‧廖秀容記錄整理 台灣時報2010.01.23/26 2010台灣文學年鑑

 

黑貓雲對技藝的堅持
母親黑貓雲讀過五年日本公學校,能說流利的日語,只因家貧中斷學業,十三歲入行學戲,只要看過的戲齣、聽過的曲調全能牢記,過目不忘的記憶力令人咋舌,她說學戲時,父親(粗角)、繼母(花旦)盯得緊,常因小錯 就被打得滿頭包,母親很少說起自己的童年往事,似乎有 意將不愉快的成長記憶,壓到心底深處去,或許是成長的不順遂,讓他說起話來,暗藏刀箭傷人心。
我常因她的話語傷心落淚,怨她渾身是刺,缺少母親的溫婉,唯有在人靜夜深,燈下獨酌才會流露出母親的慈祥,半醉的她常唸說起過養給人的失聯骨肉,還有自己「藝真人貧」的無奈。老實說我喜歡暗夜獨酌的她,最怕太陽升起,走出酒精 迷茫,那冷寒、忙碌、理智的黑貓雲。
我在「寶華興」從未因黑貓雲是講戲仔撈到任何好處,永遠是雜角仔,不斷在丫頭、宮女、太監、旗軍仔穿梭著。母親放我在舞台奔來跑去,只要丁點的錯誤是冷熱嘲,記得我曾因她的數落,傷心萬分奔下戲台,跑到河邊痛哭流涕,幸被一位阿姨給勸了回去,不料回到後台,看到母親一如往常的說戲、排戲,讓我恨透她的冷面鐡心肝。雖然同處一個戲班、母女甚少互動,直到有天夜裡,
她問:「汝看若濟戲?」,(註 若濟=多少 )
我很納悶道:「徛一暝的太監,那有看戲!」,(註 徛=站立 )
她大笑:「唉!唉!戇人啊!乎汝看戲,汝戇徛?」(註 乎=給 )
啊!總算了解母親的用心,從此很認真的看 戲,常將心得說給她聽,我倆關係才逐漸暖和起來。但她還是不該我開腔唱曲,就連一句口白也沒機會出口,直到戲班演出《三戰呂布》戲齣,張學武老師看我身材高朓,堅持我串演呂布,才正式在舞台露臉,因呂布的扮相,母親篤定讓我專攻生角。
有人說我的老生戲,帶有母親的身影,但她從未替我牽歌掠皮,甚至是一句簡單的唱唸都沒教過,她只讓我「看」她做戲而已。當時真恨她忍心讓我自生自滅,但隨著年歲增長,逐漸體會畆親的堅持,原來她認為藝海無邊,唯有自我掏洗,才能沉澱自己的真工夫,太多的牽引只會造成摧折。其實她對技藝從不藏私,只盼有心人,可惜!那冷寒不群的行徑,讓人難以理解親近,身為女兒的我,經過好多年才瞭解她的心意,外人有誰能細探她對技藝承傳的堅持與用心。

 

北市五大小生廖文雪
1987年再隨母親轉入「民安歌劇團」,「民安」當柱小生廖文雪,膚色白晳、鼻樑高挺,人稱「阿凸仔小生」、「朝鮮仔」,她是台北歌仔戲圈公認的五大小生之一,文戲、武戲扎實亮眼,身段、刀槍、唱唸、聲緣都數一流。母親提醒我:「我老了,只有唱唸無舞台風采,想要做戲,就跟文雪學吧!」。我細心觀文雪阿姨的腳步手路、化妝、戲劇情感的鋪陳,她對情感的拿掐精準,讓戲演來乾淨俐落。文雪阿姨性情溫和,總是耐心聽我訴說心底的秘密,予我溫暖、予我支持,她不但是我的歌仔戲導師,至今依然沉湎在她的呵護。

 

電視歌仔戲導演陳聰明
我不是電視歌仔戲的主柱小生,更不是「河洛歌子戲團」的挑樑生角,但遺傳自父親的快樂細胞,看到電視螢幕有自己的身影,國家劇院也能露臉,就已是心滿意足了,直到陳聰明導演的一番告誡,才認真思考自己的未來,陳導演說:「妳啊!一直戇過日,自己要走什麼路想乎清楚,人人想要做小生,戇人啦!台灣小生只有阿洛仔(楊麗花)一個啦!哼!單憑伊那個翁仔面就有夠啊啦!」
陳導演是戲圈的傳奇人物,更是我欽佩尊敬的長輩,他以過人的刻力、智慧與獨到的眼光,從衣食無著窩居戲園賣零食維生的乞丐囝仔,躍昇為台灣電視歌仔戲的操盤手。十五歲入「光華興」歌仔戲班,十八歲執導《血濺梅花湖》,贏得「囝仔導演」的美名,隨後轉往新劇、廣播歌仔戲發展。因新劇的經營理念,深得資深製作人劉鐘元賞識,以台視歌仔戲《萬古流芳》打開知名度,為楊麗花、柳青、葉青等編導無數膾炙人口的電視歌仔戲,屢屢創造收視率的高峰。
他認為歌仔戲,要在分秒競爭的電視台立足,除了保留身段、唱唸,必須揚棄節奏鬆散的「活戲」,演員全依劇本做戲。為提高文化深度,「歌仔」由專人依劇情填詞、寫詞。為呈現演員最佳的鏡頭影像,須以精密的時間算計。他更以實物場景,取代傳統戲曲的抽象景物,總之他是以電影的拍攝理念,錄製電視歌仔戲,故能編導無數齣膾炙人口的電視歌仔戲,造就出無數的電視歌仔戲紅星。
當他轉入中視,更將歷史考據的觀點帶進歌仔戲,《大唐風雲錄》、《大漢春秋》等戲齣就呈現濃濃的考據風,他的戲劇理念,更替現今的精緻歌仔戲,鋪陳一條清晰的路徑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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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鳳翎 精靈花園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